什麼是所謂的“壞女人”,女人“壞”起來又是什麼樣呢?這恐怕很難定義,也許是《白雪公主》裏皇后的妖豔毒辣,也可能是《殺死比爾》裏殺手的冷血無情,又或是《消失的愛人》裏妻子不動聲色的運籌帷幄……而且除了“大奸大惡”的壞 ,“磨人的小妖精”也壞得別有情趣吧。
1、歷史上的壞女人
①最毒不過婦人香
▲ Dior/迪奧 毒藥系列香水 | 參考價格:498 元
壞女人用什麼香水?應該有人第一反應是:Dior Poison(毒藥/紫毒)。
它 1985 年推出,1987 年獲得香水奧斯卡 FiFi 獎。看香調錶似乎一派甜蜜温存——莓果白花蜂蜜香草。實際上,甜蜜可口的花果下,暗藏着焚香和辛香料的燥熱、鋭利和辛辣,氣味層次漸進,一點點地、不知不覺地把人毒死。
▲ 私以為這是毒藥廣告最讚的版本
毒藥當年的代言人是法國演員 Isabelle Adjani,貌美傾城,偏偏演的都是瘋魔角色,性格也古怪暴烈,又美又邪。這款香水最適合噴完後,盛氣凜凜地去參加晚會,把狂炫酷霸拽的男主角搞定,上演一段相愛相殺的劇情。
▲ Isabelle Adjani
②我是不是可以為你發動一場戰爭
▲ YSL/聖羅蘭 鴉片女士香水 | 參考價格:499 元
説完毒藥,就要提另外一款名字聽起來有毒的香水,YSL Opium(鴉片)。
誕生於 1977 年,神祕辛辣的東方調與妖嬈粉甜的花香,渲染着撩人而情色的曖昧氛圍,就像“鴉片”這名字一樣,讓人迷迷糊糊就上癮了。也是不知不覺讓人神魂顛倒,再把人毒死。毒藥和鴉片,都是女香中的殺手級別,光是看這情色十足的廣告,就知道少女們得慎用。
③最香最濃烈的慾望
▲ Dana Tabu |參考價格:620 元
如果説鴉片是女殺手,那麼她還有一款祖師級殺手的香水:誕生於 30 年代的 Dana Tabu。
有調香師説過:聞得懂 Tabu,才賞得來鴉片。設計師對 Tabu 的設想是:濃郁、性感、肉慾,這是給妓女用的香水。調香師一開始還想着穩妥點,聽取兩位同行的意見——都是滿滿的差評,有説不合時宜的,有説聞起來像藥膏的。而設計師根本不在意,任性地推出了這款 “娼婦之香”。
還真的就成功了。
上面提到的毒藥和鴉片還有一定的實用性——往隆重了用就行,但是這支祖師級的“妖豔賤貨” Tabu,估計沒有多少中國人會喜歡,因為聞起來實在是太像跌打損傷紅花油了,以至於很難拋開“紅花油”這個先入為主的感覺,去細細鑑賞高達 10% 的廣藿香與白花香之間的交融,還有充滿動物感的淫慾與温暖的麝香。
Tabu 在歐美國家也充滿爭議:給好評的,説豐厚飽滿,充滿神祕的異域氣息,讓人痴迷沉醉,欲罷不能;給差評的,説喧囂濃郁,咄咄逼人,骯髒墮落,混論不堪。當然啦,本來就是一瓶“娼婦之香”,如果人見人愛,那就稱不上“壞女人”了。
香水歷史上有兩個誕生重口味香水的高頻期,一個是 30-40 年代,在戰爭陰雲與經濟不景氣的籠罩下,香水朝着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的奇崛大膽方向發展,語不驚人死不休,除了娼婦之香的 Tabu 之外,浪凡的謠言與醜聞、Robert Piguet 的盜匪,都是個頂個的大反派;另一個時期是 70-80 年代,在縱慾享樂的氛圍下,香水朝着濃郁繁複發展,伴隨着浮誇的大墊肩和大蓬頭,成為了這個年代的標誌。
所以,像 Tabu 一樣的“壞女人”要顯得激烈反叛些,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不一定欣賞得來;而毒藥鴉片這些“壞女人”,就離我貼近多了,感覺像《慾望都市》裏的 Samantha。她們都屬於“壞女人”裏面的強勢而危險的情慾系,活色生香的蛇蠍美人。
④香豔的女匪
▲ Robert Piguet 匪盜女士香水 | 參考價格:625 元
還有一種“壞”,讓我每次聞到時,都感覺《殺死比爾》裏的加州山蛇哼着口哨出來殺人了。
▲ 這一幕的劇情是她放了一箱子蛇把人nen死了
那就是 1944 年的老香水,Robert Piguet Bandit(盜匪)。據説女調香師在創作這款香水的過程中,曾經在秀場後台趴下模特的內褲來聞,只為了獲取她們“最女性化的一面”。當然,香水遠遠比“內褲”重口味多了。
▲ Robert Piguet 匪盜的廣告都很霸道
對異丁基喹啉的過量使用,讓香水帶有霸道強勢的皮革調,甚至有點像燒焦的輪胎。此外,還有尖鋭的醛香和青草味——並非清新葱鬱的植物氣息,而是展現割完青草鋒利而冰冷的刀鋒;還有極具攻擊性的動物調,暖甜燥熱,就像蟄伏許久,趁你不注意就會撲過來廝殺;還有艱澀幽暗的焚香與泥土氣息。
盜匪帶來的畫面感是另類而黑暗的。説她是“壞女人”香,那是真的壞。如果沒有加州山蛇冷峻狠毒的殺手氣質,對這款香水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。畢竟 1944 年的香水,生在對我來講觸摸不到的遙遠年代。
2.當代的壞女人
現在的香水品牌越來越沒有以前那麼任性了,新香水的研發,從氣味、包裝到香水名字,大部分先經過市場部對市場的分析與消費者的調研,然後穩穩妥妥地設計新品。因此,90 年代之後的“壞女人”,輕易還識別不出來。
①魅惑嬌娃
▲ Thierry Mugler 天使女士香水 | 參考價格:560 元
有一個門派,是天使面孔,蛇蠍心腸。例如 Thierry Mugler 一支名為 Angel(天使)的香水。提到天使,可能會讓人想起維密天使,集甜美與性感於一身。
看海報,似乎又是冰雪剔透的精靈,香水瓶也是閃閃發亮的藍色星星。
事實上,香水極具侵略感。味道是巨甜的糖果+巨苦的廣藿香。Tabu 中的廣藿香佔 10%,在當時屬於極為冒險的先鋒之作。而天使中的廣藿香竟然高達 30%,並且有黑巧克力與煙燻皮革輔助,這樣的香調更像是男士香水中才會出現,猶如重型機車一般暗黑硬質。在天使中,採用了黏稠甜膩的甜味與苦味碰撞,就像炸彈一樣具有衝擊力。與其説是天使,不如説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,看似甜蜜,其實狠辣起來比誰都壞。
這款香水並不是討好市場的作品,更像是創造一款香水來讓使用她的人臣服。所以,香水雖然有甜美的一面,但要鎮得住,也得氣質夠“狠”才行。
② 我的萬惡之源
▲ Lolita Lempicka 魔幻女士香水 | 參考價格:285 元
上面這款香水直接開創了“甜食調”這個香族,此後追隨者眾多。不過,許多甜食調的香水,只是一味地甜甜粉粉,聞起來就像萬千寵愛的小公主,一點都不壞。要足夠壞,必須甜裏面藏着歹毒鋒利。例如 Lolita Lempicka 同名女香。
前面提到的香水,都是老辣的壞女人,Lolita Lempicka 終於是一款氣質年輕的壞女孩了。瓶子具有魔幻童話的美感,香水用甘草來搭配甜調。甜甜蜜蜜中帶着又涼又甜的八角茴香藥味,還有一絲絲青綠的澀味。就像喝一口甜甜的糖漿,似乎感覺味道不太對勁?剛發現裏面藏着苦艾酒,就醉倒了。
如果説天使是紮紮實實一顆毒氣彈,那麼 Lolita Lempicka 就是把迷魂藥藏在甜美底下的深水炸彈。這款香水也是壞女孩一個,但不致命,只是能把人灌醉而已。
③迷醉之香
▲ L‘Artisan/阿蒂仙 Skin on Skin | 參考價格:600 元
而説到灌醉,阿蒂仙之香的 Skin on Skin,從氣味上演繹了真正的“醉”。
香水自稱就像“一個蕩婦的擁抱”,除了 Skin on Skin 這個充滿聯想的香水名字之外,設計師説,這款香水能夠“喚起內心原始的肉慾,讓人們去撫摸,去靠近,去細聞。”
香水的風格不是以前的 Tabu 那種濃烈熱辣的風格,但也絕非小清新。湧上來的是威士忌酒味和温暖粉甜的麂皮絨;然後是綿長的麝香,點綴着番紅花,有點辛辣的小挑逗。一個貼身只穿麂絨大衣,手裏永遠拿着烈酒,醉醺醺的女人的既視感。
雖然以“蕩婦的擁抱”作為設計靈感,但是 Skin on Skin 氣味不高亢不喧譁,比 Tabu 更加符合現代人的嗅覺喜好。貼近聞才越發感受到風情萬種,所以,易穿性還不錯。如果是女酒鬼,適合在秋冬季節使用。也不用擔心會像 Tabu 那種老香水一樣顯得咄咄逼人。
3.接地氣的壞女人
我知道你們想説“壞女人”跟“接地氣”根本不搭好吧。我是覺得,除了“浪蕩”、“殺手”、“天使魔鬼”,所謂的“壞女人”,還可以“接地氣”一點,剛柔並濟,獨立聰明,也不咄咄逼人。
這樣的“壞”,不如説是一種內心篤定,不妥協不屈就的精氣神兒。這樣的人很多,可能是你,也可能是我,也可能是鄰居家的姐姐,無視家人催婚,不做男人附屬品,優哉遊哉認真精彩地過好自己。
①我不比男人壞
▲ Serge Lutens/蘆丹氏 林之嫵媚 | 參考價格:428 元
資生堂在在 1992 年推出 Feminite du Bois(林之嫵媚),現在這款香水歸於 Serge Lutens(蘆丹氏)旗下。
▲林之嫵媚在資生堂旗下的舊包裝
香水採用了常用於男香的阿特拉斯雪松調,在當時的女士香水中甚是先鋒,並且開創了果香(李子)與木質調(雪松)結合的全新風格。其實直到現在,女士香水中以沉穩木質調作為主體特徵的,也只在沙龍香水中比較常見。
▲ 林之嫵媚在蘆丹氏旗下的新包裝
李子是果香調裏面比較成熟的氣味,在迪奧毒藥裏也能很明顯聞到。在林之嫵媚中,用李子搭配雪松和檀香;香甜蜂蜜與暖辣辛香巧妙地點綴着細節,讓香水既有男香的渾厚温暖,也呈現出女香的香甜柔和,氣質温厚內斂,成熟高貴。讓人感受到成熟獨立女性的優雅與大氣。
②新手,請關照
▲ Juliette Has A Gun 復仇女士 | 參考價格:789 元
更年輕簡練些的,還可以關注 Juliette Has A Gun(配槍朱麗葉)這個品牌。名字一聽就不是給嗲嗲的萌妹子設計的。旗下的 Lady Vengeance(復仇女士)香精油版本,用了子彈頭作為香水瓶,外觀殺氣滿滿。
不過,氣味上平易近人多了。復仇女士用的是女士香水的熱門元素——紅玫瑰,搭配男香中常見的廣藿香和乾燥的木質調,乾淨利落,簡練大氣。雖然遠遠沒到“女殺手”的級別,但也是一位瀟灑果斷的女士。
③説我壞,不如説我帥
▲ L‘Artisan/阿蒂仙 Voleur de Roses | 參考價格:525 元
上面這種玫瑰 + 廣藿香的組合,在更早的時候,出現在一款中性香水中——阿蒂仙的 Voleur de Roses(小偷玫瑰)——號稱適合男人用的玫瑰香,圓潤飽滿的玫瑰加上廣藿香,更顯粗獷和霸氣。如果女士噴上這款香水,則剛好處於“壞女人”和“帥女人”之間,非常特別。
④男友襯衫or 男友香水
▲ Cartier/卡地亞 宣言之夜 | 參考價格:320 元
“男人用的玫瑰香”還有一款更男人氣概的——卡地亞宣言之夜(Declaration d'Un Soir)。
這是一款男士香水,看起來似乎很尋常。他採用黑胡椒與檀香搭配玫瑰。彷彿玫瑰被包裹在一團乾燥而粗糙的砂紙中,花香的“柔”與辛辣木質調的“硬”形成碰撞。有人説是“硬漢柔情”的男士香水,我認為女人也可以用,就像留着平頭,渾身刺青,又塗着口紅的名模清水珍妮。
▲(右)她曾經是安吉麗娜朱莉的前女友
4.假壞人,真純情
①口是心非的“毒舌”
▲ Lady Gaga Fame | 參考價格:270 元
就像戀愛中的女人會心裏甜滋滋地對着男朋友嬌嗔“你個壞蛋”一樣,有時候,嘴上嚷嚷要做個壞女人,其實內心還是甜美純情。就好像 Lady Gaga 的第一款名人香水 Fame。
一貫驚世駭俗的 Lady Gaga,在香水問世之前,號稱要做一款 “血液、精液與高級妓女的味道”,香水瓶張牙舞爪猶如怪獸,香水設計為黑色液體,顯得特別陰鬱暗黑。
不過,氣味卻是甜甜蜜蜜的蜂蜜香草小蜜桃,沒有半點詭異怪誕,分明就是香甜繽紛少女心。
實在是太心口不一了。
②調皮的壞女孩
▲ By Kilian Good Girl Gone Bad | 參考價格:780 元
By Kilian 有一款香水叫 Good Girl Gone Bad,包裝上還蔓延一條金色的蛇。感覺應該是清純少女香裏,藏着點小墮落小反派小妖魅。
不過,從前調到尾調認認真真地聞過一遍,實在是跟半點“壞”都挨不上。香水就是清甜柔雅的桂花,少許嬌嫩的甜桃。在別的香水裏,氣勢磅礴地展現霸氣的晚香玉,在這款香水裏也只能聞到甜滋滋的花蜜。
如果非要跟“gone bad”扯上聯繫,那大概是高中少女的早戀吧,當時覺得是做了件壞事,過幾年回憶起來只感覺甜蜜羞澀。
不得不説,“壞”這個氣質,成熟女士演繹起來更加遊刃有餘。小女孩要“壞”得恰如其分,實在太難,馬蒂爾達要多少年才出一個?
因此,年輕女孩們也不用煩惱駕馭不了“壞女人”香水。畢竟,與青春朝氣最搭配的還是陽光活力的氣息。“壞女人”這件事,就交給姐姐們吧,反正女孩們再修煉幾年也不遲。